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72节 (第2/2页)
研究人员。来源途径都不知道,大部分|身份都极度保密,甚至宫理都不清楚他们的人员结构;
还有就是他们这样的学员和干员,是处理天灾的主要力量,算得上是一线人员了。
工作人员中的领队,自称冈岘,是个穿黑色西装梳三七分头的年轻男人,长眼窄鼻戴无框眼镜,看起来更像个精英律师,但他在西装外穿着个机能马甲,马甲上十几个小口袋,装了无数功能不明的物件与工具。
冈岘指挥着停好车之后,面无表情的点了点手里的平板:“车上学员预计三十一名,实到三十一名,死亡率0%,受伤率45.2%,重伤率约9.6%。冯大巴,此次任务绩效为B-。”
冯大巴的两只后视镜忽然变成一双金属小手,朝他比了个情真意切的中指。
冈岘就跟没看见一样,道:“抱歉,诸位学员,CC-D192,也就是你们看到的灰色巨手,它的出现十分突然,红唇组执行消杀任务的时间晚了72秒,造成了如此大的损失,我在这里向你们致歉——”
红唇组的飞行器就停在旁边,粉发女人正从舌头形状的甲板上往下跳,扯掉防毒面具,笑道:“冈岘我|日|你mmp,我们在执行别的任务,我刚吐个泡就让我又去执行下一个任务再吐个泡出来,我吐一个泡,绝经三个月,你要不来我房里给我补补?”
她涂了红色指甲油的中指跟冯大巴的金属中指交相辉映,冈岘就像没看见一样,召来一群负责医疗的干员,给大巴车上轻伤重伤的学员们治疗。
这些人显然也有些“治愈”他人的能力,但效果和痊愈速度,显然跟原重煜不能比。
柏霁之坐在一个医疗箱上头,戴着头镜的医生正在往他耳朵里滴入某种药剂,他紧紧攥着衣袍下摆忍耐着。
最后被诊断出来他脑后也有一两道挺重的撞伤,他头上被缠了一圈圈绷带。
冈岘就引着一堆蔫蔫的还没出任务就已经负伤的学员,往暂住的地方走。
幸好春城脚下是旅游胜地,这里空着的房子全都是宾馆,冈岘带他们走入一家城内开的仿古民宿,推开院门:“你们的小组都住在这里。不过你们也就短暂停留,不用把包裹都拆开。”
冈岘转头看向把一堆行囊、刀剑和大毛笔放在地上的左愫:“应该有人之前跟你联系过,简单告知了你来此处的缘由。”
左愫脸色苍白的缓缓点头。
冈岘:“你们这个小队将会一起行动,队长暂定为左愫。三十分钟后,队长带着其他人来开会,不用穿制服。”
小院基本就两间屋子,自然就男一间女一间。
几个人饿了肚子,平树拿了一堆扭扭管和能量饮料给他们,五个人在院子里或站或坐,呆望着那白色的结界。这古香古色的院子往外本应该是能看到秀丽山川,云中洞府,在鹤唳声中有剑修门穿过金光的山门。
但现在只有白色的结界,还有些结界周围作业的飞行器。结界上似乎每间隔数秒都会泛起一层微弱蓝光。
宫理看到那蓝光,不知道为何会想起甘灯,仿佛蓝色的微光意味着某种清醒、克制与掌控。
他们开会是在【乘积】里,乘积棱体的下尖抵在地面上,但仔细看过去距离地面还有些许的距离,它有奇特的原理,不需要任何支撑足,就能稳稳悬浮在地面上,只是走到它阴影下方会有微风拂面。
乘积下也没有电影里飞船UFO那种长长的走红毯一样的坡道或入口,冈岘只是让他们站的稍微紧密一些,而后他向上抛了一枚硬币。
硬币上有个数字。
硬币落下来了。他接住,又往上抛了一次:“抱歉,可能高度不够。”
这次,那颗硬币悬浮在了风中,缓缓翻面,将数字那一面朝向了【乘积】,宫理忽然感觉一阵风稳稳托住她的后背与腰,将她托离地面,缓缓飞向乘积棱体表面。
而眼前,乘积作为一个八面棱体,下方四个面反射着地面,他们往上漂浮的时候,其中一个面上有块区域浮现了跟硬币同样的数字,数字旁随后出现了方形的凹陷,而后显露出一扇通往乘积内部的门。
他们被风送入那扇门内,硬币也飞来,重新落入冈岘手中。
背后的门合拢,他们面前是一条银白色的走廊,冈岘带他们往里走,遇到不少面部被权限打码的研究人员与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乘积内部,像是一些大型医院或写字楼,有中控的天井。天井,也是跟乘积类似的八面棱体,他们仰头看,上方的回廊和人们似倒挂在天花板上,也有人仰头看到了他们。
显然是乘积以最大横截面为界限,形成了对称的重力与结构。
不论你在上半部分,还是在下半部分,你的“顶点”都是这道横截面。
而八面棱体不知道从何处,照射来几条似乎角度巧妙的光柱,他们交汇在天井中央,在最大横截面处形成了一片“二维”的光。这里复杂的简直就像是一处分馆。
不过这里的内部结构相对固定,不像方体分馆一般会随时变化。冈岘拐过几道弯后,推开了门:“来这里。”
里头就是一间极其杂乱的办公室,工作人员都一副加班已经加到死的样子,脑后接口插了不知道多少管线,头戴着显示设备,正在疯狂敲击全感键盘,桌子上还堆积着海量的存储设备。
办公室内的单独会议室里,桌子上有春城群山的立体投影在旋转着,冈岘说是去接人,让他们在这里稍作等待。
柏霁之坐下后,环顾道:“左愫,此次任务先找到了你?”
左愫缓缓点头:“是……有人告诉我说,需要我来为某个任务引路。而且我以前也在春城住过。我们云浪楼本来是在春城外围,比这里还靠外,后来我靠替人写符赚了些钱,就为了让师父养病,搬到了春城里。是一个大山头下的洞府。”
平树惊讶:“那岂不是你的师父还在春城的结界里没出来?”
左愫垂头:“是,而且还有我几位师弟师妹。师父嘱托我,说要我带几位长大成人的师弟师妹出来,帮他们在万城立足,找份工作。我们离开春城没多久,就听说邪修屠杀、结界封锁。找工作也不顺利,更何况在夜城里还有两位师弟师妹被……”
左愫却又抬起头:“不过活下来的几位都算立足了,他们找到影视公司的工作,当替身和场工!说来,古栖派虽然宗派不在这里,但也是有分派的吧。小少爷,我记得在夜城的时候,你说你也来过春城。”
柏霁之微微点头:“我从没在春城住过。当时是因为听说……一些事,才来了这里。但我到的时候,春城已经被结界封锁。而且我认为,古栖派内知道春城内到底发生什么的人,很少。”
确实,柏峙算得上古栖派有头有脸的大少爷了,当时看到污秽者变形,他也吓的够呛。
而在座的这几位中,唯一面对过“污秽者”,对春城发生的污染与变异有所了解的,只有宫理。
第66章
正说着,冈岘领人走进了会议室,身后跟着的女人瘦高,穿了件肥大的登山服,露出的双手皴裂干窄。她面上有水稻麦穗图案的遮挡马赛克,冈岘抬手:“稻农,这是要配合你的队员,你就把权限关了,至少彼此认识一下。”
水稻麦穗图案消失,露出女人两颊凹陷的面容。她大概五十岁上下,肌肤有种肝肾疾病导致的极其不健康的灰黄色,瞳孔边缘也浑浊弥散,她像是土地一样朴素,又像是一条过期的鱼一样了无生机。
女人没有给他们打招呼的打算,不客气的坐在了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