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议院密谈 (第2/2页)
“呵。”
贺司轻笑一声,直视江寿的双眼。
清澈坦诚的目光,令江寿下意识的闪躲。
“江议员,贺氏在贺琅手里,至少它还姓贺。
要是我答应了你,恐怕以后,贺氏得改姓江了吧?”
“你爷爷...”
“我爷爷要是知道,贺氏财阀成了江家哈多分公司,得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
贺司躬身,抬手向外。
“江议员,议院的门该关了。”
“不识好歹。”
大门无声关闭。
江寿向外走,在议院前驻足。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
明媚到刺目的阳光直晃人眼。
他抬头盯着大日。
直到视线模糊,剩下纯粹的红。
这抹红,像极了江琴的眼。
江寿收回视线,想到昨夜接进城的一群人,不由心情愉悦。
“小琴,你的眼睛我会拿回来。
安闲也很快要去为你陪葬。”
一门之隔。
贺司转身。
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内三十六人之一。
三十六人他认不全,这个恰好在认识范围内。
纪岚山,同意他留下来的人。
“纪议员。”
贺司躬身示敬。
谦卑的语气,与面对江寿时大不相同。
他太明白,想要在这儿长久的待下去,需要倚仗的是谁。
可以是纪岚山。
可以是白老。
也可是三十六人中的任意一个。
而江寿,还不配。
纪岚山抬手,抚过议院大门上的纹路。
指尖划过的地方,泛起荧荧微光。
好似满天星河在眼前流淌,贺司仅仅是一瞥,便陷了进去。
“你很了解安闲?”
纪岚山开口。
清冷的嗓音宛如深林寒泉,瞬间让贺司恢复清醒。
“不了解。”
“你怕他?”
“不怕。”
“那为什么要来这躲着?”
“我爷爷让我来,他不会害我。”
“你恨安闲吗?”
“不恨。”
“原因。”
“恨他,就想杀他。
我爷爷不让我和安闲为敌。
他,不会害我。”
五问,五答。
贺司回的利索简洁。
全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不惨一点儿假。
纪岚山不再发问。
他收回手,看向投射进议院的阳光。
“阳光越是强烈的地方,阴影就越是深邃。”
指尖轻挑,悬于腰间的令牌飞向贺司。
贺司接住后定睛一看。
令牌的款式,和自己带来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块儿上面刻着的,是一个‘纪’字。
“纪字令,与你带来的贺字令一样。
它们有一个统称,联邦令。”
纪岚山转身,将议院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联邦建立之初,设议员一百零八。
锻一百零八块联邦令,镌持有人姓氏。”
他抬手一指,贺司顺着望去,看到一张空荡荡的椅子。
前不久,坐在上面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议员。
“那张椅子,最初姓贺。”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在贺司脑海炸响。
姓...贺?
这什么意思?
难道...
“贺氏财阀的贺,也是你贺司的贺。”
纪岚山的话肯定了他的猜想。
祖上出过议员?
看这架势,还是最初的一批?
那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听说过?
不等他多想。
纪岚山倏然发问。
“想坐上去吗?”
清冷的声音平淡至极。
轻飘飘的像是在问‘想喝水吗’。
明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可贺司却听出了强烈的蛊惑。
贺司心头一颤,双拳猛地攥住。
他低下头,遮掩住眼底的惊涛骇浪。
可急促且粗重的呼吸,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联邦议院的一百零八把椅子,自建立起从没有加过。
每一把,都代表着巨大的利益。
放眼外七十二议员,哪一个背后的势力,不是盘踞联邦高层的庞然大物?
自己一条丧家犬,背后有什么?
哪儿来的资格坐上去?
就算真坐上去了,坐得稳吗?
无权无势,空有把椅子,想想都知道,会成为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到时候处处被针对,发言被忽视,没有话语权。
坐在上面,如坐针毡。
还不如当个端茶倒水的小厮来的自在。
思绪翻涌间,利弊权衡了个清楚。
议院的椅子,议员的身份,诱惑力固然巨大。
可贺司掂的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纪议员,椅子太大,我身子小,坐上去不合适。”
被人拒绝,纪岚山的情绪依旧没有波动。
“听风密报,江寿勾结寂夜,与今夜突袭治安司。
假借营救之名,实为栽赃安闲。
你带着我的令,调一队审判军,去治安司附近守着。
等江寿出手,抓他个现行,把他押回议院。”
“那安闲呢?”
纪岚山回到属于自己的座位。
“安闲...暂时不用管。”
“是。”
议院的门开一条缝,贺司走了出去。
门关上后,其内一片寂静。
半晌。
有人开口。
“想推他出去?”
纪岚山知道是在问自己。
“不合适吗?”
“嗯...合适,也该推出个人了。”
又有另一道略显沧桑的声音响起。
“听说外面已经开始避开我们立小朝廷了。”
“朝廷?哪儿来的古老称呼?
都说了史前遗迹翻出来的少看。”
“呵。”
“不过确实该管管,咱们还活着呢,联邦还轮不到他们当家做主。”
纪岚山指尖有节奏的叩着桌面。
目光投向刚给贺司所指的椅子。
“弃车保帅,壮士断腕。
【108】计划全面推行在即,阵痛过后,联邦将迎来新时代。
我们需要一个持刀手,把腐烂发臭的肉统统割掉。”
“贺旭海的后代,并且持有贺字令,名义上是够了。”
白老睁眼,手抚白须,表明自己的看法。
“识大体,知进退,此人可用。
不过,还需要一个机会。
让那些人闭嘴,认可他上位的机会。”
现在的联邦,不是最初的联邦。
外七十二人可以杀。
但椅子不能随意动。
椅子上的人不过是传话筒。
真正的归属,是传话筒后面的家族势力。
传话筒死了,换一个就好。
可要想断他们的根,远没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