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厌恶，还是害怕 (第2/2页)

隔着长袖，也能感觉到姜明身上的寒气。
　　
　　“我替你拯救世界，你拯救我。”
　　
　　姜明朝着周文文笑了笑，眸子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带了星辰。
　　
　　脸上的笑容和煦，阳光。
　　
　　周文文被笑容晃了眼睛，差点睁不开眼睛。
　　
　　耳朵都红了起来。
　　
　　措不及防的情话，让周文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只能来回搓了搓姜明的胳膊，想要给他一丝温暖。
　　
　　后座的周一辰翻了一个白眼，缩在后座果断睡觉，假装听不到他们说话。
　　
　　一路无话。
　　
　　很快到了小区。
　　
　　周文文挽着姜明的胳膊，走在前方，周一辰远远的跟在身后。
　　
　　“我们这个小区人越来越少了。”
　　
　　等电梯的功夫，周文文和姜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下意识的，周文文的手来回抠着姜明的胳膊。
　　
　　眼看着要给姜明的衣服抠个洞，肌肉都变形了，也没有捂热。
　　
　　“嗯，安静点儿也好，到时候安全，……丧尸也少。”
　　
　　姜明把胳膊从周文文的手里抽出来，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周文文的额头。
　　
　　用的是指腹的位置，很柔软。
　　
　　“你家里都准备好了吧？你家开厂子的，人多，到时候提前休息比较好。”
　　
　　周文文不满姜明把胳膊抽回去，又重新扒拉了过来，继续搓。
　　
　　“嗯，都准备好了。”
　　
　　说到家里的情况，姜明眸子暗淡了一瞬，但在周文文的面前，却还是保持着最温和的笑容。
　　
　　家这个词，他已经十年都没有体会到了。
　　
　　对于家里人来说，他已经死了。
　　
　　他的存在，是错误的，是家人不能接受的。
　　
　　姜明心里突然就空落落的，忍不住的握了握周文文的手。
　　
　　如果有那么一天，杀了自己才算是拯救世界的话，文文她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是厌恶，还是害怕。
　　
　　哪一种眼神，姜明都不想看到。
　　
　　“文文，你觉得丧尸，是什么样的？”
　　
　　姜明张了张嘴，脱口而出的话，让他有些后悔。
　　
　　他不该在周文文面前提丧尸的，会污了她的眼睛。
　　
　　“嗜血，狂暴，没有思想的怪物。”
　　
　　周文文想也没想，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这个答案，是所有幸存者的答案。
　　
　　姜明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笑着又问，
　　
　　“如果丧尸也保留着自己的思想，你觉得如何？”
　　
　　“这不可能，丧尸是没有思想的。如果有的话……对于它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周文文倒也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如果她变成了丧尸，只知道吃脑子，别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也还不错，就当是提前躺平了。
　　
　　但若是真的拥有思想，能感觉到自己吞噬血肉的欲望，又无法克制自己，应该会疯的吧？
　　
　　姜明看着一脸认真，似乎能感同身受的周文文，忍不住的又想问什么。
　　
　　可到底还是忍住了。
　　
　　手又从周文文的胳膊里抽了出来，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是无尽的悲凉。
　　
　　他多想，多想和文文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
　　
　　干干净净的站在她面前，永远不能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