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笑不成(71) (第1/2页)
可是现在的白衣仙人好像被他这个问题问住了,面上露出怔楞神色。
「仙尊?」
那穿着白衫,肤色冷白,就如同冰川上的一捧雪,漂亮却冷,她微微的偏过了头,银丝滑落在胸前,侧脸面白如玉,白衣仙人避开了他的视线,只不过那侧脸实在是冰冷,那唇也实在是艳,像是鲜血一样,吐露出来的话冷淡毫无波澜。
「他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愧疚,没有任何的难过,也没有任何的不舍。
就好像只是死了一个普通人一样,或许死了一个普通人她的脸色都会有一丝改变。
可是对于那身怀魔骨的徒弟没有,一点也没有。
绝情冷血。
残忍又凉薄。
少年问了一句:「你难道不难过吗?」
如何能不难过呢?
如果真的不难过那她就不会一夜白头,那她也不会在思过崖一待就待了上百年,她也不会请罪,她也不会退掉那掌门之位。
这一切的又一切都表明,她是难过的。
没有人比她更难过了。
可是她实在不善于表达,没有任何人能看得出来,就连最熟悉她的毕涟也看不出来。
白衣仙人白布蒙眼,浅淡的光线照在她冷白的脸上,如玉凝脂,花瓣落在她白衫的枝头,独添了艳色。
桃花满天飞,她衣衫上落下了不少的粉丝花瓣,却依旧如浮云端,高不可攀。
静默少顷。
才响起白衣仙人略显冷淡的声音。
「他已经死了,难过没有任何意义。」声音实则又冷又淡,那张脸也如覆冰雪。
她只是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并没有说不难过,这相当于逃避了这个问题,可是一向很了解沈悦的毕涟却没有发现。
他早该想到的,却还总是有着痴心,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根本就没有心,却偏偏还奢望她能有点感情。
终究还是他太过于愚蠢。
像她这种人,怎么会难过呢?
少年突然笑了,唇边扯出了一抹弧度,但因为眼底那猩红暴戾的红光,莫名让人脊背发寒。
沈悦愣了一瞬,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笑,但是很显然,他那种笑声并不让人舒服,连她的眉尖都忍不住皱了起来。
毕涟压抑不住了就想笑出来,他笑起来的样子总是有几分少年蓬勃的肆意妄为,他是在笑自己。
他抬起手,然后缓缓攥住了沈悦的手,死死收紧力道。
指尖深深陷入皮肉,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可是那暗暗下的力道,好像要将她从高台上拽下来拉入深渊。
沈悦像是从少年散发出来的气息感受到了些什么,原本挣扎的动作一顿,手心里凝聚的灵力也蓦然的消散,霜白的发丝微微的垂落,衬着那脖颈的肌肤几乎白的透明。
少年喉间溢出一阵低沉病态的笑声,他死死掐住沈悦的手,眉眼戾气很重,声音却像是激动的不能自己:「既然死了,那仙尊就更应该留下我了,哪怕不做仙尊的徒弟,我也心甘情愿待在仙尊的身边,做什么都行,做什么都可以。」
少年人总是有花不尽的精力,击不垮的热血,他们从来都不怕失败,因为他们有很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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