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满足 (第1/2页)
相隔四光年的外的微弱话音可以勾起左吴心中的心潮澎湃,也让他罕有的想要强人所难,让自己的科研团队马上想出跨越这四光年的方法。
而科研团队给自己的答桉却有些出乎意料——
就是只要肯花时间,其实是可以硬蹚过这道不长不短的天堑的。尤其是团队中现在吸纳了小灰和年轻灰衣人,还能使用亭驿卫星作不可思议的超距通信的情况下。
比如,年轻灰衣人就掌握着好几种简单易懂,连土着文明都可以建造的简易星门的制造方法。
把这些方法通过亭驿卫星传给真正的对帝特去,然后由这边的专家团队进行远程指导,便是有概率能于各自所在的星系分别建立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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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样粗糙的星门几乎只能一次性使用,却也足解燃眉之急。
以及,如果真正的对帝特实在凑不出对应的工业能力,左吴这边只要驻扎下来,花上那么些时间,是可以把星舰群改造成适合在亚光速下进行长途跋涉的结构的。
四光年的距离,在亚光速下,也只需要十年左右的时间就可以跨越。
这在千年前的人类眼中已经是个难以想象的急速了,那时的人类畅想若离开地球,前往最近的比邻星,至少也得花上两千五百年的时光,还由此写出了一部虽然简短,却堪称恢弘的科幻。
现在那种畅想中的恢弘恐怕难以复现了,用十年时光便征服古人的畅想中的史诗里才会出现的路途,会显得有那么一些狡猾了。
这些都是些笨办法。巧妙的也有,尤其是那位来自堕落国度的年轻灰衣人,似乎为了表现,插嘴说了一些叫人听不懂的科学名词,瞬间引起了科学团队的热烈,思路被拓宽了无数。
可惜这位年轻灰衣人只是堕落国度的一名普通外勤人员,能用他的见识拓宽下大家的思路就已经是极限。
就像里的穿越者能告诉古人蒸汽机的原理,可让他真的从无到有手搓一台出来,仍会抓瞎。
思维风暴的主力仍是左吴麾下的科研团队,很快,一个又一个征服天堑的想法被提出。
这些想法大部分是太异想天开了,却有几个隐隐流露着微妙的可行性——其中之一是峰所提出,可以尝试继续将玛瑞卡教授所留下的,对“裁缝金剪”这造物的研究结果给向前推进。
玛瑞卡对左吴一行来说,早已是消逝在时光中的故人,但其留下的科研成果却全是足以承上启下,开启又一轮科技爆炸的钥匙。
比如逝者军势,就是初丹天使虚空化身的初级形式,教授已经摸到了宛如神灵的基因飞升的方式的边。
还有裁缝金剪,金剪本是旧帝联通过考古研究找到的一种造物,其功能只是可以切断特定的航道而已。而玛瑞卡相信,能切断航道,就意味着已经将人工连通两个天然天体间的航道的大门给叩响。
只是叩响大门而已。天真的稚童能拿着剪刀轻易剪碎布匹;而反过来,一位裁缝拿着剪刀,想将丝线给编织为绫罗绸缎,不知要花费多少年的功力。
在两个天然的天体间,定向开启一条稳定航道的手艺,只会比编织绫罗绸缎复杂无数,“剪刀”也只是所需的工具之一。
关于如何彻底推开这扇冲银河生灵紧闭的大门,玛瑞卡根据裁缝金剪的已知原理,对接下来的进步之路该往何处走,做出了许多格外精彩的论述。
由玛瑞卡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只要喂以时日,左吴麾下那些优秀的科学家们一定可以有所突破。
如此,或许只需百年,人工连通银河内任意两个天然天体间的航道的技术,就能趋于成熟。百年后,天堑也有望变成通途。
可左吴听着大家的兴高采烈,却只能感觉一阵阵的绝望。
时间,还是时间,硬蹚过这四光年至少要花十多年,等待技术进步甚至要花费百年光阴。
这些讨论没避讳着真正的对帝特那边,听到高效讨论后的简短结果,真正的对帝特只能一阵苦笑。
真正对帝特的苦笑与其立下的宏伟誓言相比,显得是如此局促。因为他们现在才是猎物,正遭受着被他们预定宣判死刑的镜弗文明的追杀。
是追杀。
此时,真正对帝特的联络者还想和左吴说什么,其苦笑却忽然一僵。
之后,左吴分明听见了通信之中传来一阵杂音,杂音中是空间震荡的声音,还夹杂着金属突兀突入的摩擦刺耳。
科研团队马上得出结论,显而易见,所有监测参数都在表示是有恃强凌弱的战舰将到来,然后施展它们的暴虐。
超空间航道的开启总是会伴有种种异象,信号干扰是其中相当温和的一种。若镜弗文明运气好些,引发的异象趋于勐烈,或许能直接把人困马乏的对帝特直接剿灭。
运气却从来不是镜弗文明的长项,如其自己所说,他们是命运的弃子,行动往往事倍功半。虽然无法改变真正对帝特如今危急的事实,可敌人的倒霉模样总是能振奋人心。
所以。
真正对帝特的联络者在低笑,笑声中没了任何苦涩,甚至是在揶揄中带着一丝不舍,玩弄着这信号干扰,它是镜弗文明外强中干和灰头土脸的象征。
只是等信号干扰完全消失之时,就是镜弗的追兵稳定下了航道口,来到他们跟前的时间点。
所以,对帝特通信者低笑中的那抹不舍,现在有了新的寄托对象。就是左吴,他悠悠对左吴说:“阁下,我们收到您写的诗了,很美。”
左吴觉得脸上一热:“只是被语文补习班老师评价为不合格的……歪诗罢了。”
“不,只要能寄托情感,哪怕一个笔锋狰狞的符号都能算作是诗篇。阁下,您写的东西,我们很珍惜……”
真正对帝特的通信者在未完全消逝的信号干扰下模模湖湖的说:
“其实我们这一路被追杀,有些慌不择路。我们一开始甚至没打算来这个方向的。或许是收到了这份信号,才最终让我们潜移默化下来到这个星系,就是,就是……”
对面的话音停顿了一瞬,干扰快要消逝无踪。
左吴有些发急,问:“就是什么?”
又停顿了一瞬,该是对帝特的人已经做好了逃离的准备,慌慌张张下,那名通信者传来了最后的洒脱:
“就是下次,您可千万别写‘期待虹桥上那头相遇’了,怪不吉利。现在可好,我们之间真的被一道天堑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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