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闹心的假期 (第1/2页)
第二天.邴吉遣人来取信物,当然,信物就是那个一个小小的玉勾,这是钩弋夫人的成名作,随身携带。
也留下一架驷马车,供他们姑侄使用,御者也不是咨客,而是衙门专用御者,他们比那些咨客更了解洛阳,活地图。
“洛阳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刘畅坐在车右,与御者搭讪。刘畅颇有乃父的遗风,没有什么尊卑的概念。还有几天,可得好好轻松轻松,这几天的破事差点毁了自己难得的假期。
“好玩的地方?没啥好玩的啊。”御者是个中年汉子,也许是常年风吹日晒,皮肤黝黑。听刘畅说要找好玩的地方,挠挠头,说道:“什么是好玩,公子要玩什么?”
“好玩…”这下,轮到刘畅开始挠头了,好玩就是好玩,可怎么解释好玩呢:“好玩就是你们平时在家没事了,去的地方。”
“平时没事?在家怎么会没事儿,除了睡觉…”驾车的老汉喃喃自语,琢磨自己什么时候没事过,自己要给衙门当御者,回家就得赶紧侍候自己的那几亩地,好像根本就没有没事做的时候,两眼一睁,忙到点灯,想到点灯,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说道:“啊,公子要去看我睡觉的地方?”
想到这,又有些难为情地说:“我睡觉的地方,破烂的很,可不敢污了贵人的眼睛。”说着说着,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眼睛居然有些发亮:“你不会…我是有一个女儿,可可,可她已经出嫁了,难道公子…”
刘畅听他越说越离谱,吓得跳起来,赶紧过去捂住他的嘴,好家伙,再说下去,自己就多了个老丈人了,姑姑可在车里坐着呢:“你胡说些什么呀?好像我要抢你女儿似的!”
嘴虽然被捂住了,可御者声音还是瓮声瓮气地传了出来:“公子能抢她,是她的福气!我这到她的婆家要休书!”
车厢了也传出银铃般的笑声,和咳嗽声,姑姑笑岔气了。
刘畅气坏了,也松开了手,说道:“谁要抢她了,我抢她干嘛!我是问你。你没事干的时候,是不是就只有睡觉了?”
御者转过头,看着刘畅,有些奇怪地说:“是啊,不睡觉还能干嘛。”
话题终于回归正题,刘畅松了口气说:“就不带着老婆、孩子出去走走,玩玩?”
“有活不干,还到处走,到处玩?打不死他!”
看来在他身上是找不到答案了,刘畅只有从其他人入手,说:“那你说说,那些官老爷,坐你的车的时候,都到哪去,都干嘛?”
“也没干嘛,就是接人和送人”御者突然好像明白了刘畅的意思:“啊,我想起来了,他们经常去歌舞坊,小公子,你也去歌舞坊吗,我送你去!听说那里最好玩了,只是,现在去是不是早了点,他们都是晚上才去,早上我再去把他们接回来。”
话刚说完,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也为自己能有个幸福的晚年,御者又补充一句,“公子,我女儿的事?”
“我已经有八个老婆了,你女儿就别想了!”
“当小妾也许,再不行,就做个通房丫头,也行…”御者还有些不甘心,这一辈子,终于看到一个高枝,连长使都给跑腿,这这个枝能低么,不想轻易放弃。
“不准说话!驾车!”刘畅也气坏了,这叫什么事儿。
“可、公子,我们往哪走?”
“顺着路,往前走,一直走!”
“公子……”
“闭嘴!!”
刘畅转身钻进车厢,不想见到这货,什么人呢。可一进到里面,就看到姑姑憋得通红的脸,那是要用多大的力气才憋住的笑容,想了一想,又出来了,坐在原处。
驷马之乘,可不仅仅是四匹马,动力强劲;那可是十分的豪华与舒适,驰道虽然经过多年的风雨,有些破烂,但坐在车上,依旧没有太大的颠簸,马车过后,后面扬起一路的烟尘。
大约过了有一个时辰,终于在前方出现了一座挺大的驿站,筑有旅舍,接待过往商旅住宿。
当刘畅他们从车上下来,发现人还不少,大多数是商贾,也有少数的游客。
“热闹的地方可多了,现在正是春季,到处都有踏青的大姑娘,小媳妇。可惜公子年岁太小!哈哈”听到刘畅的询问,几个游学摸样的书生,笑着说道:“在西山有个王母庙,现在最是热闹,很多才子,才女在办文会,听说当年司马大人也来过。”
“哪个司马大人?”司马可有俩,现在都是老头子了,一个司马迁,还有一个司马相如。如果是前者,刘畅决定还是放弃吧,一个老古板喜欢的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
“当然是风流才子司马相如,司马大才子了。”书生瑶着头,一副心驰神往的恶心样,说道。
另一个书生在旁边酸溜溜的说:“可惜呀,听说这个司马大人的夫人是卖酒的,司马大人怎么会娶一个卖酒的商女?”
“你知道什么,文君当庐贾酒,这可是一段佳话。”
刘畅本来还想在这个驿站稍事休息一下,毕竟姑姑在车上颠簸了一个多时辰了。但一看见这两人,一个莫名其妙的假崇拜,另一个更是自以为是的真穷酸,就因为自己多问一句是哪个司马,说不定二人还会打起来呢,觉得太糟心了。
人家老婆卖不卖酒,管你们什么事。你羡慕,就让你老婆也去卖酒;你反感,你别娶商人之女,不就完啦,这有什么可争论的。
“这个假期,真闹心,净遇到臭虫!”刘畅跳上车辕,把手往西面一指:“往西,去西王母庙”
路倒不远,不到半个时辰,就看到一个路牌。顺着路牌的指示,当他们到了目的地,刘畅连骂人的想法都有。
这就是盛名的西王母庙?一个干打垒的院墙,一间干打垒的土房,门楣上干巴巴地写着“西王母祠”。这王母也太寒酸了吧。
刘畅一下车,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赶脚,王母啊王母,你好歹也是大神,不说金碧辉煌,最少弄几间瓦房吧,看你老人家的屋顶,茅草都快没了。
姑姑兴高采烈地进去,不一会就出来了,里面除了一个牌位,啥都没有。
周围的环境还不错,这里是宽敞的平地,树木虽然不是参天,却也高大笔直,树冠遮天。有几个茅草的凉亭孤零零地分布在四周。
远处,树冠遮不到的地方,倒也鲜花铺地,空气中也飘散这花香,已经是午后,林中和花丛中的红男绿女,三三两两,虽然不能说,游人如织,也算人影涌动。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夕升斯堂。
有艳淑女处兰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相颉颃兮共翱翔。
居然有人在剽窃司马大才子的《凤求凰》?刘畅他们循声过去,在一颗大树下,围坐着有十六七人,都是青年,有男有女,一个个端正的跪坐在一块草席之上。一个木冠青年,站在中间,就是他在剽窃,呃,朗诵。
看见一个宫装丽女,带一个孩子走来,都起身鞠躬行礼。
“你这首诗背诵的不对”刘畅背着手,迈着方步,来到那个木冠青年面前,一副夫子模样。
“请公子指教”木冠青年倒也彬彬有礼,也许看在丽人的面上。
“你们知道司马才子当时的境况吗?那是一个穷困潦倒了得。当时他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哪有什么心情写情诗,唱情歌,你们知道他当时最想的是什么?”老神在在的刘畅,一本正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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