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横遭堵门 (第2/2页)
我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来我今天得去找一下吴辰,冲你的分析,这就值一档好节目。”
“记者的扩散思维能力无人匹敌。”
几天后,我到华天律师事务所了解匡凡故意伤害案的后续进展,刚从电梯里走出来,脚跟还没站稳,就被曾雅推了回去。
“你来的正好,我刚准备打电话找你。”
“曾雅,你干什么,我和陆律师约好了。”
“陆律师不在所里,出大事了,你赶紧跟我走。”
“去哪里呀?”
“谢律师的家里。”
“谢律师的家里?我去了干什么,我不去。”
“你爱去不去,我可提醒你噢,这是一个大新闻,并且你的皓轩哥哥肯定会在场噢。”
我想入非非的联想到男女之事,尴尬的红了脸,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曾雅拽着我的裙子往里拉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这关系到律师自身权益维护的问题,谢律师被一群工人堵门了。”
“啊!”我夸张的表达出我的惊讶。
曾雅眉飞色舞的怂恿道:“是不是觉得特别解恨,她一个光鲜亮丽,前呼后拥的女人也有今天。”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干嘛恨她,她值得我恨么。”我嘟起嘴,讪讪的站到电梯的里侧。
“嘴皮子功夫,待会看到你的皓轩哥哥,别难受的要哭噢。”
“我才不会呢,对了,我们怎么去谢律师家,如果是坐公交车,我就不去了,腿酸的很。”心里隐隐约约的不痛快,真怕在谢律师家看到皓轩。
曾雅鄙视的瞟我,“瞧你能耐的,去电台做了几期节目,把自己当明星啦,刘主任亲自开车带你去,这个待遇不薄吧。”
“这还差不多,我最近为你们所里的事务鞠躬尽瘁,于情于理你们都该感谢我。”
“收了钱还卖乖,快走吧!”
她笑嘻嘻的揽上我的胳膊朝大门口走去,刘主任的车停在那里,副驾驶上坐着乔苗苗。我和曾雅坐上去,刘主任熟练的将车驶到马路上。
“曾雅也要去啊?”乔苗苗慢悠悠的问着,俨然一副老板娘的姿态。
“曾雅是所里的内勤,发生这样的事情,她多了解了解,对今后工作的开展有好处。”刘主任温和的向她解释,话语里尽是怜爱。
“这样啊,那曾雅你可得好好学习刘主任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还有宁记者,今天谢律师和工人的这起纠纷不适合做现场报道,以免激化矛盾。我们希望你采集素材之后,针对律师权益保护,特别是女律师权益保护的问题,写篇呼吁社会关注的文章。我们是律师,在一个人人都精通法律的地方,竟然没法可讲,没有道理可言,真是太可笑了。”
听到她这一通慷慨激昂的言论,我掩嘴发笑,曾雅躲在她后面呲牙咧嘴。
刘主任对乔苗苗说道:“你呀,操心的命,先好好读书,所里的事情有我来办。”
乔苗苗娇滴滴的回应,“早晚我不得操心这些事,你安心办好案件,人事上的事务交给我来做。”
刘主任笑道:“好,好,你年纪轻,精力充沛,我老头子喽,可以不管的事连看都懒得看。”
乔苗苗伸手推了他一下,“谁敢说你老,在我看来,你正当年。”
他俩旁若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打情骂俏,曾雅朝我吐吐舌头,默默的给我发了一条短信:真把我们所当一人所了,其他的合伙人直接忽略掉,真不要脸。
我差点笑出声,回了一条:你明确提出你的看法啊。
曾雅道:我多聪明的人,可不想被炒鱿鱼。
我回道:吃软怕硬。
两个手机叮咚叮咚的轮番响,乔苗苗似乎发现了猫腻,回头无比高傲的扫视我们。曾雅和她同年,并不畏惧她,神情自若的给我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乔苗苗与华天所解除了合同关系,刘主任把她送到政法大学读研究生,导师是刘主任的同学。她不用住在学生宿舍,刘主任在学校附近给她买了一套两居室,附加送了一辆宝马车。
我笑着回道:你想说明什么?
曾雅道:有的女人累死累活的读法律专业,毕业后又累死累活的当了律师,而有的女人只把读这个专业当成了一块华丽的跳板,为的是能钓上刘主任这样的钻石男友。
我回道:你嫉妒了?
她嘴硬的回道:才没有!
短信一来一回,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刘主任说道:“我们把车停在这吧,现在谢律师家不知情形如何了。”
我抬头看窗外的风景,觉得很熟悉,再细看,是子佩住的兰雪轩,所不同的是,谢律师住在小区内的独幢别墅群里。
一行四人下了车,乔苗苗挽着刘主任的胳膊走在前面,我和曾雅跟在后面。远远的看见很多人聚集在一块,那应该是谢律师家了,刘主任让我们三个女的待在门前的草坪上等,自己疾步跑上前。
乔苗苗不肯,撒娇卖嗲的凑过去,酥的我和曾雅一身鸡皮疙瘩。放眼望去,谢律师家气派精致,二楼巨大的水晶吊灯在昏沉的光线里折射出迷人的色泽。她定是一个极具生活品味的女人,虽然挤满了堵门的工人,仍能看出成片的奥斯汀玫瑰爬满了廊厅,在蒙蒙细雨中娇艳欲滴,迎风摇曳的樱桃树上,一树樱桃带雨红,和欧式的乳白色桌椅相配,有种浑然天成的高贵感。
“真是会享受的女人啊,她没事的时候就穿着睡裙坐在这里喝红酒,吃樱桃吧?”曾雅感叹道。
我回过神,意识到我和曾雅偏离了今天来的目的,往前走了走,在人群中找寻熟悉的身影,直到看到陆律师在其中。
我大声喊道:“陆律师!陆律师!”
陆律师回过头,匆忙朝我跑来,问道:“宁记者,小曾,你们怎么来了?”
曾雅阴阳怪气的抢话道:“是刘主任要求我来见见世面的,我头次见到如此豪华的别墅,宁书你呢?”
我轻捏她的细腰,示意她正经点,再看陆律师头上和肩膀上有面粉似的细屑飘落,我好奇的问:“陆律师,你的头上怎么有白色的东西?”
陆律师听我一说,低下头,伸手在头上扑掸,“别提了,那群工人拿着各式各样的劳动工具堵在那,有铁锹,有榔头,锤子,还有人拎着一桶石灰,扬言要倒到小谢身上,我一个男同志,还不得挡在女同事前面,这不就被稀里糊涂被撒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