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战龙在野_第549章 伤逝离别 (第2/2页)

\t小丸子一直走到船尾，手扶护栏，默默眺望塞纳河。
　　
　　\t郭子豪紧随在她的身后，寻思，她不会想不开突然跳河吧？他立刻做出防卫姿势，只待小丸子有什么异常举动，立刻抱住她。
　　
　　\t“我跳，你会跟我一起跳下去吗？”小丸子头不回地幽幽问。
　　
　　\t“不会，我报警，让蛙人来捞你。”郭子豪说：“别傻了，这样太小孩子气。”
　　
　　\t“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
　　
　　\t“这倒是没有，你聪明伶俐、可爱，比小女孩厉害多了。”
　　
　　\t“可爱就是形容小孩子的。”小丸子声音幽怨，凄楚。
　　
　　\t郭子豪哄她说：“别计较这些字眼。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如果是成年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理智地去面对，而不是闹情绪……我这么说，你不会生气吧？”
　　
　　\t小丸子摇摇头，幽幽叹口气，“我感觉很不好，就好像一个瞎子陷入了万丈深渊，没有人会拉我一把，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
　　
　　\t郭子豪琢磨不定她的心思，试探着说：“我这不陪你来着？夜半三更的，冷风嗖嗖，只穿着浴袍。”
　　
　　\t“对不起，老郭。”小丸子忽然说：“我不是有意来打扰你的，在你最开心的时候。我也不想这样，有些意外。”
　　
　　\t郭子豪诧异，转念一想，问：“出什么事了？”
　　
　　\t小丸子不答，过了会长长叹口气，身子颤抖起来，似乎很冷的样子。
　　
　　\t郭子豪见状，但也没法，他只有一件浴袍，总不能脱了给她披上。犹豫一下，他伸手从后面揽住小丸子的肩，靠近她，“我知道你很难过，说说看是什么事？我能为你做什么？”
　　
　　\t小丸子轻轻挣了挣，但没挣开他，反而好似依靠他更紧了，垂低目光说：“唉，你帮不了我的，任何人都无能为力。”
　　
　　\t郭子豪想了想说：“我不知道遇到什么麻烦，但我想，如果问题最终能解决，那就不用担心了。如果麻烦大到无法解决，那……担心也没用。你别难受了，人啊，只要活着就好，健健康康，能吃能睡……”
　　
　　\t他正说着忽然间，只见小丸子又流下泪，头一偏靠在他怀里，嘤嘤抽泣。
　　
　　\t郭子豪心想又来了，他只得抬手轻轻抚慰她的后背，给予她精神上的安慰，这时也无话可说的。他预感小丸子肯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而非为了他的桃花劫。
　　
　　\t过了会，小丸子在他怀里低声说：“我真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只会胡闹，折腾人，我以为我长大了，博览群书，见识多广，自以为聪明，但……实际上还是个顽劣的孩童，没心没肺的，让人操碎了心。
　　
　　\t郭子豪听了，心头蓦然一酸，感觉到她这话说得并非反话，而是真真切切，尽透深刻的自责和内疚。他转念一想，问：“你和家人吵架了？你爸？”
　　
　　\t小丸子点点头，却又摇头。
　　
　　\t“唉，亲人之间没什么可争执的。”郭子豪想及最初见到小丸子，在他家花园里半夜哭泣的事，有些明白了，就说：“尤其是做父母的，都那样，天下父母心，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儿女好，有些事尽管当时看起来别扭，但想通了也就明白父母的心。”
　　
　　\t他这么一说，小丸子更是触动深刻，伸手紧紧抱住他，哭个不停，嘶声力竭的。显然，她与父亲发生了什么事，结果难受了。
　　
　　\t“你爸怎么了？”郭子豪问。
　　
　　\t“他……他要离开我了……今晚，我才知道……”小丸子抽泣说。
　　
　　\t郭子豪吃了一惊，问：“离开你？去哪里？”
　　
　　\t“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以后任性胡闹，他再也不知道了……没人再心疼我，爱我，像爸爸那样，爱我……”
　　
　　\t郭子豪吃惊醒悟过来，小丸子的父亲要死了？车祸、还是疾病？来得这么突然。
　　
　　\t他问：“你说清楚点，你爸出了什么事？”
　　
　　\t小丸子哭泣不止，过了好一阵，她才说：“我得走了，去陪我爸，在他最后的日子。”
　　
　　\t郭子豪暗叹口气说：“应该的，尽快吧。你家在哪里？要我送你吗？”
　　
　　\t小丸子摇头，“我自个能走，有人来接我。”
　　
　　\t“好吧，保重！”郭子豪简短说。心有些沉落。再见不知何时，此刻，他忽然有些不舍。
　　
　　\t小丸子沉静了会，拉他的浴袍擦擦脸，拭去眼泪，抬头看他。
　　
　　\t眼眸泛红，目光复杂之极，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诸多伤逝离别之情。
　　
　　\t郭子豪一颤，有些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