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四章 阵曰玄襄 (第2/2页)
轻骑仿佛一群游鱼,看起来随手一捞,就能捞到一大群,可真的这么做了,你就会发现,捞到的只有一捧清水。
白马义从像是一阵风般从阵前跑过,将所有的羽箭远远甩在身后,羽箭再快。又怎么可能追得上风?
这不是一般的风,风中卷动着的不仅仅是烟尘。还有致命的杀机。
奔shè,本来就是白马义从的看家本领。
如果袁军的齐shè像是一朵朵巨大的乌云。白马义从的奔shè,就像是一缕缕的烟雾。任何一道烟能遮住的光芒都很有限,但胜在周而复始,永不停歇。
义从们仿佛一群愤怒的蜜蜂,不间断的将箭矢shè入袁军阵列,如雨一般,打在袁军的盾阵上,叮咚作响。
正常情况下,这种对shè肯定是步兵吃亏。高速移动中的目标太难命中了,别普通士卒,就算是黄忠、太史慈这样的神箭手,也得好好瞄准了才行。
若是轻骑集中一,还能用覆盖shè击的方式予以还击,可白马义从的轻骑都是百人一队,拉成了稀疏的长列,即便覆盖住了十丈方圆的地域,多也只能圈进去三五骑罢了。
反观步兵这边。敌人的箭雨是倾斜着飞下来的,盾阵不可能遮挡住每一个角度,伤亡在持续增加。
遭遇这种打击,要么坚定的将对shè进行到底。进行重打击,拼消耗;要么就同样以轻兵发动反击,可袁军的应对却极其诡异。看得幽州众将都是疑窦满腹。
”三国第一强兵”“袁绍,不。应该是沮授,他打的什么主意?”王羽皱起了眉头。
袁军的弓箭手在反击。可始终没有形成重打击的区域,从还击的力度来看,弓箭手似乎被平均分配在了整个战线上。更诡异的是,在白马义从箭雨的打击下,袁军阵中始终没有成片的惨呼声。零星的响起那么几声,也很短促,仿佛一开口,就被人捂住了嘴一样。
骑shè对士气的打击,往往比实际杀伤要大得多。这个过程中,惨叫,是个很重要的媒介。
眼看着敌人在不远处跑来跑去,却打不着,身边又不断传来伤兵的哀嚎,或者濒死者的惨呼,就算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情绪也一样会受到影响。
所以,现在的袁军阵列,就显得相当诡异了。他们的反击不得当,软绵绵的,一直伤不到对手;但他们自身的伤损,似乎也不大,仿佛军阵里面的不是人,而是一群泥雕木偶一般。
“这是玄襄阵……”王羽的自言自语有了回应,一个年轻的声音解开了他的疑惑。
“这就是玄襄阵?”王羽悚然一惊,墨家遗卷中的字句在心头骤然闪过。
玄襄之阵者,所以疑众难敌也,所谓故布疑阵,的就是玄襄阵。设此阵,必多旌旗羽旄,讲究甲乱则坐,车乱则行,旨在迷惑敌人,让人摸不清虚实。
因为有于禁在,所以王羽并没有从头到尾的学习徐荣留下的兵书,那些练兵之类的基本功,他都是一目十行的扫过去,重关注的是兵法战策,当然不会略过阵法。
不过,纸上得来终是浅,若非赵云的提示,王羽满肚子的理论一时也联系不上实际。有了腹稿再看,他就看明白了。
”娱乐秀”“嗯。”赵云头,又摇摇头,很认真的道:“玄襄阵只是个统称,此阵的变化极多,简单一可变两仪、三才、四象,复杂的有六出梅花阵,七星北斗阵,还有传中的八门金锁,九宫八卦阵,都属于玄襄阵的范畴。”
赵云一通长篇大论,把王羽得一愣一愣的。墨家的风格以务实为主,不但体现在信念上,同时也体现在兵法,乃至武功上。包括徐荣在内,在遗卷的留言的墨家先贤对疑阵都不怎么感兴趣,所以,遗卷上对于玄襄阵的明很少,远没有赵云的这么仔细。
“子龙,你能看出沮授摆下的是什么变化吗?”王羽虚心问道。
莫非,赵云的领兵才能体现在阵法上?这倒是个新鲜法。
“我学的还浅,看不出。”赵云有些沮丧的摇了摇头,他是个很认真的人,尽管不想让很看重他的王君侯失望,可他还是有一一。
其实,他早就看出来王羽笼络的意思了,包括那些若有若无的试探,他心里也是明镜一样。对此,他觉得很兴奋,能得到名震天下的冠军侯看重,对武人来,是极大的荣耀。
可通过和王羽,以及他身边的武将们的接触,赵云的情绪开始低落。比起那些身经百战,每战必胜的宿将,无论是杀气、武艺,还是兵法,他自觉都差了不少,似乎离王君侯的期望,也有一定距离。
好容易鼓起勇气了阵法方面的知识,结果又被一句话就给问住了,比起王君侯高人一等的应变能力,差了何止一两筹?
这个事实让他感到非常沮丧,难道自己只能在人群中呐喊助威吗?
“看不出就看不出吧,你不的话,我连这是玄襄阵都看不出来。”虽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战局上,但多也就是一半,王羽的另一半心思,一直放在赵云身上,所以,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变化,连忙出声宽慰。
赵云心中一暖,猛抬头时,王羽清朗的声音同时传入耳中:“子龙,那,你懂得怎么破阵吗?”
“略懂。”这次,赵云给出了肯定的答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