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想不到就对了 (第2/2页)
“……”
亲卫略略迟疑,小心的问道:“这就放么?”
“现在就放,敌情已明,李继勋既然放手进攻,就没有再把兵力窝在家里的道理,放吧,老子都等的不耐烦了。”
“诺。”
……
凤州城外,大战小战已经进行了三天,但兵锋还未推进到城下。
因为,守军在城外做足了防御,陷井、拒马、深坑、炸罐、将城池护的严严实实,兼之左右两寨与城池形成犄角,互相呼应,宋军要想推进到护城河边,起码还要两天的时间。
有了火药罐这玩意,攻守城的难度成倍数的增大。
石守信执行阻敌之任,打的中规中究,能让友军进行基本正常的土木作业便行。
秦军城外木寨守将刘强与宋群也打的谨慎小心,出寨距离都控制在己方投石弹射程范围内,偶尔逮到空门追出去,也最多一刻钟便回到安全线内。
摆明了我就拖着你,耗着你。
这样的动作,宋方君臣都视为理所当然,拖、耗、守,是逆秦最正确的战术,多拖一天,宋军就难一天,若是拖到冬季,雪一下,这仗都不用打了。
所以宋炅很急,嘴角都起了燎泡,连御三女都不能平伏那颗燥动的心,他知道这种状态不健康,不正常,但也已经非常克制了,五路大军西征,二十万大军的人吃马嚼,国库如搬山泄水般的消耗,任谁也不能安坐泰山。
初来乍到时,他对向训龟缩不出颇为不耻,可这才过去不到十天,他就感受到了这**计的恶毒与无耻,恨不得亲自提刀跃马,与那老贼大战一场。
可惜,他不能居高望远,看不到城里的奥妙。
大秦北路行营都部署向训,并不在城中。
若能顺着高空中信鹰一起飞翔,飞过高山,飞过土塬,飞过河流,沿着清水河一路往北,便能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发现他。
他的身边,有李儋珪、白兴霸、黑柯和李行,谷中,无数的战马正悠闲的吃着草,散着步。
北面四路大军,处处示敌以弱,却把马兵全集中在这鬼都难寻的山谷中。
而在这全盘规划中,向训竟然把战略突破口放在离秦州六百里之遥的萧关。
陇山难越,六盘山更难攀,谁也想不到,向训敢带着马队,走蕃区,迂回折绕。
蕃民尚武且团结,一人受害,全族复仇,还要加上“必须”二字,未复仇前,蓬首垢面赤足,禁食肉类,直到斩杀仇人,才能恢复常态。
没人敢带兵入蕃区,除非是如冯继业一般,与蕃族有特别交易者。
但这是对一般人而言,向训是个例外。
因为没有人会再想起,当年向训埋在故纸堆里的功绩,这功绩在别人身上会是光芒万丈可以吃一辈子老本,但放在向训身上,就好比大湖里的一滴浪花,毫不起眼。
前周广顺三年,延州节度使高允权卒,其子高绍基谋袭父职,朝廷不许,动用折家军以及朝廷禁军屯于鄜、延二州,迫使高绍基离开,接任者便是向训。
向训在延州任上只做了三件事,一是禁甲胄刀枪出境,二是整顿榷场,凡有欺诈强压事者,都吊起来示众,三是广召蕃部首领喝酒,与蕃族首领兄弟相称,这一喝,被他喝出了一个长治久安,不论党项、还是西羌,又或者吐浑部,都对其十分叹服,而向训这么多年来跟在身边的亲兵都,其实就是吐浑军为家底。
当天际嘹亮的鹰唳声响起后,一名头戴皮毡帽的羌人兴奋的扬起手臂,用圆舌头汉话骄傲的道:“大帅,我的鹞子,千万里外都能飞回来。”
向训眉开眼笑:“赏,铜元三千。”
“谢大帅。”
羌人兴奋的吹起了鹰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