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处置 (第2/2页)
卢青、陆泉这二人是梁明所看好的。台湾之事就像是一盘快熟了的菜架在火上烧着。岭南处只要不时的添点柴。就可以坐等完工。这份功劳也是卢青升任署长的见面礼。可现在一招不慎。他自己是毁了一半。
丁绍起是最早的一批情报人员。天分不高。大老粗出身。素质比起卢青、陆泉二人差了很多。可他守本分。人老实。这就是梁明看重他的最重要的一点。
在梁明没做出判决前。武怛是绝不敢将卢青的事告知赖明金的。所以。赖明金知道此事时。时间已经到了晚八点多了。
放下手中的信件。赖明金长舒了一口气。口中连呼:“还好。还好。”虽然可惜自己外甥失去了一次上位的大好机会。可能暂时避过这次大灾也算够幸运的了。只要权柄还在。立功的时机日后多着呢!
“来福。到福建走一趟。”赖明金一面挥笔写着信。一面高声叫道。话音未落。一个三十不到的壮汉就推门走了进来。“来福啊”。赖明金也没抬头。将信纸一折装进了信封。“信要交到表少爷手中。他现在在福州睿缃客栈。此间的规矩你知道。”
“是。老爷。”来福双手接过书信。没再多话往怀中一揣。拱手退出了书房。“要快去快回。路上小心。”习惯性的吩咐道。这是赖明金多年前养就的习惯。以前条件简陋。人手也少。他每次亲自安排任务时都是要吩咐上这么一句作为压底的。
卢青的事并没完结。这一点赖明金自然看的很清楚。事态发展正处于一个分岔口。下一步前进的动力就要看台南局势的变化了。他的这封信就是给卢青提个醒。要他别乱了心绪。
假如台南最终有惊无险。依旧掌控在义军手中。那么卢青就彻底渡过了这一劫。那中原情报署副署长的位子也就是他的了。大王排定了署长。却空下了副职。也是为这一状况准备的。
若战局大变。台南局势败坏的话。那卢青就彻底失去了此次晋级的机会。虽然上头不会剥了他处长的职权。可想要顺风晋级是不可能了。失去了这个机会。卢青想要晋位就只有回到军情局总部了。
按照规定。军情局的署长是从三品的顶子。副署长依旧是正四品。可要知道。作为新兴势力的中华国。它的官场上历来都是讲究“资历”的的方。这算是梁明在另一个方面上的补偿。补偿那些因能力问题逐渐被一个一个的新人超过的老人。同样大小的职位。这些人的品节总会比旁人高人一两级。
比如说丁绍起吧。他所辖的东北处是个小处。按律来讲处长的顶子是从四品。可早在五年前军情局成立之初他的顶子就是正四品了。同样。假如卢青能升任副署长。那用不了一个月他也可以正式步入三品行列。
从三品、正四品。看起来是一级之差。实际上却是一个槛。迈过去了你就是“国家大员”。绊住了就依然是个无名之人。过去人常说:三品大员。三品大员。谁又听说过“四品大员”。仅此就能看出一二。
在中华国。正四品的官员可以做州令。可以做省直属厅、署长。还有油水肥亮的转运使。总之。一个省里的官员中。四品及其以下的很多。但三品以上的却只有三位。其中品节最低的按察司按察使。就是三品。
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如果拿到21世纪的中国。最适合的例子就是市长和省委之间的差距。所以说。这一槛很被卢青这样的中层官员看重。可惜。这个大好机会已经远远离开他了。
卢青能否搭上这趟船。最终还是要看台南战事的发展。但是随着最新情报的流入。他发现副署长的位子正在渐渐的离自己远去。因为常青再次派军进台了。
郝状猷部的进展超乎想象的顺利。军情回报府城黄士简看后并未有任何欣喜之色。反而是一脸忧色。他知道。这边顺利了。任承恩部的麻烦就大了。凤山义军抵抗力锐减。只能证实一件事。其主力已经是调往彰化了。
任承恩部兵进大穆降。这事他是知道的。柴大纪早就派人回报了。开始时他也有点心动。最后还是“稳”字当头。让柴大纪部固守盐埕桥。如今看来倒是免去了一劫。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任承恩部要吃大苦头了。不扔下三斤肉他是脱不了身的。如此一来他们进剿计划中的重要一环----鹿港就危险了。鹿港是他们在台湾中部仅存的控制区。是清兵进剿台湾计划中的一个重要集结的。大批的物质已经在这几天内运抵此处。若是丢了。那不仅是意味着他们失去了直接进攻义军心脏的翘板。还意味着大量粮秣、军械落入敌手。
黄士简立刻草拟了一封救援书。由台湾道台永福火速送往福州。直接向常青求援。这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接到黄士简的求援书。常青是大吃一惊。紧忙招来福建巡抚徐嗣曾和福州将军恒瑞。三人商量了一下盘算后福建的兵力。连下了两道急令:先命副将林天洛率2000福州兵至府城。又命参将瑚图里率1000守备兵救援鹿港。
这个瑚图里本是柴大纪的手下。是台澎镇南路营的参将。义军攻打凤山县城的时候。这人领着300清兵出城剿压。可在庄大田率义军赶至时。独自一人落荒而逃。这一逃就跑到了福州。恒瑞见他是个满人。也没太过怪罪。就一直留在了福州。现在是“二度出山”啊。
瑚图里抵达鹿港时。任承恩部还在大穆降激战。他自然不会跑去帮忙。也来不及去帮忙。就带人修起了城池。鹿港中还驻有都司马元勋所部500人。几日来招集百姓已经修补了一段城墙。现在加上瑚图里部1000人。都改行做起了“泥水匠”。
正月十八。陆陆续续有溃兵跑回鹿港。到了十九日正午任承恩带着六百来人逃回来为止。一共收回散逃的士兵300多人。其部残存人马尚不足千人。
如此一来鹿港清军就有了两千五百人上下。这对于大战之后的义军来说可不是块好啃的骨头。两天的激战。加上调往南路的四百人。一仗下来北路义军折耗近千人。第二次兵临鹿港。人马却只有四千了。
杨衮不准备再打鹿港。因为双方实力差距并不大。他本就是准备在城下“耀武扬威”一把。当着全鹿港百姓的面刷一把清军。可惜原定是三天的“演练”。义军只进行了一天就撤退了。因为屯驻盐埕桥的林永部告急。
林天洛率部来台后。立刻被黄士简派往了凤山。不过部下少了一半。只有一千人了。余下的一千人。其中五百派去了凤山。由游击郑嵩带领从海路到打鼓山(高雄港)登岸。绕攻凤山南边。
这一路清军主要是为了造声势。以求动摇义军在凤山的统治基础。同时也是为了加大凤山城中义军的心理压力。在这短短的几天内。他们实际起到的作用仅仅是驱逐了义军在的方上的管理人员。
另外的五百人。加上黄士简自己分出的二百标兵直接配给了柴大纪部。使其部实力恢复如初。柴大纪的知战情后。带上补充完毕的本部兵马立刻出兵攻打义军林永部。致使盐埕桥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