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十三节 锦伦书社 (第2/2页)

鲍三爷也是一样，简直就把清月庄当成了自己的老窝了。武痴这两个字形容这个鲍家三爷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两人一有空就到东园和几位教席一起切磋太极拳，到了吃饭的时候就和林振杰宝妈妈一起商议锦伦纸的事情。但是吃完饭之后立马就回到东园，好像两个武疯子一样整日里练习太极拳，很快的两人在太极拳上都有了明显的进步。幸好林振杰只教给众人太极拳的招式，对于怎样用力之类的提的非常少，否则很难想象这两个武疯子会不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其实倒不是林振杰藏私，而是他希望让这两个人自己体会，那样来的更扎实，在摸索的过程中，根基自然也能够更扎实。
　　
　　林振杰正在和几个工人讨论能不能加快锦伦纸的出纸速度的时候，有家人来报郝大人带着一大帮人来了，于是林振杰只能放下手头的事情去迎接。
　　
　　“林小兄，为兄来看看这锦伦纸是不是准备好了。”
　　
　　林振杰呵呵一笑：“郝大人，您放心就是，四万领丁品锦伦纸都已经准备妥当，本来是想让人今日上午就给大人送去的。”
　　
　　郝大人一听东西都准备好了，于是眉开眼笑的说：“林小兄，真是够快的。不知能否先取出些丁品的锦伦纸让为兄观瞧？”
　　
　　林振杰呵呵一笑：“那是自然，大人请大厅叙话，我马上让人取来。”
　　
　　说着两人就来到大厅落座。其实郝大人的担忧林振杰也能理解，甲品锦伦纸的确比市面上最差的宣纸要好一些，但是甲品和丁品之间差了好几个档次。郝大人担心这丁品锦伦纸的质量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时间不大，有人把丁品锦伦纸和乙品锦伦纸都取了过来。
　　
　　郝大人仔细的分辨：“这是甲品，这是丁品？”
　　
　　乙品和甲品，如果不是生产的工人和懂行的人很难分辨，无论是颜色还是纸张的手感都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区别是原料。甲品用的是一般的木料和比较好的木料的下脚料粉碎之后制作的。乙品用的是一般的木料的下脚料和一些甲品锦伦纸用下来的废纸一起粉碎之后制作的。丙品用的就是杂草之类的木质东西粉碎之后经过筛选然后漂洗为原料制作的。而丁品就是在丙品的基础上，把筛选剩下的原料再粉碎一边之后漂洗然后制作的。
　　
　　林振杰哈哈大笑：“大人，这个是乙品！”
　　
　　郝大人摇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状：“这乙品和甲品差不多嘛，为兄一点都看不出来！”
　　
　　林振杰略有深意的说道：“所以草民才说让大人最后发放给学子们的是乙品，而不是甲品。甲品送给那些书院、书馆、学堂什么的。”
　　
　　郝大人问道：“那甲品和乙品有什么区别？”
　　
　　“甲品比乙品用的原料好，而且甲品制作比乙品细致，还多了一道工序。”
　　
　　“原来如此，为兄真的分辨不出来！”郝大人轻叹一声。
　　
　　林振杰很是自信的说道：“大人，这甲品锦伦纸比市面上的宣纸虽然略有不如，但是甲品锦伦纸却比一般的宣纸要耐用，吃墨要好一些。另外甲品比乙品略微的厚一点，当然乙品锦伦纸也比市面上最差的那种宣纸好一些，这一点草民还是敢打包票的。”
　　
　　郝大人指着另外一种略微有些黄的纸说道：“这丁品锦伦纸？”
　　
　　“这丁品锦伦纸用的是最便宜的材料，大人您看，这里还能看出线头来。”
　　
　　郝大人仔细一看，果然还有一节细小的线头，再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丁品锦伦纸原来是用些最不值钱的废物制成。
　　
　　林振杰笑呵呵的解释说：“丁品锦伦纸相比于其他的品质都少了一道工序，它只做一次蒸煮，一次漂白而已，因此看起来有些发黄。不过这样的纸品用来练习写字之类的应该是足够了，大人您说是么？”
　　
　　郝大人连连点头称是：“是啊，为兄见过很多的寒门学子，他们平日里连饭都吃不饱，别说是这样的纸了，有些都是在地上练字，甚是辛苦！现在能有这样的纸来用，应该算是很好了。”
　　
　　林振杰也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郝大人略略错愕道：“林小兄还知道杜甫的诗句？林小兄也念过书？”
　　
　　林振杰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妓院的小厮，不可能有多高的文化水平，于是说道：“听星月楼的嫖客们念的，当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看多了也就知道了。”